“来晚了,让您多等了,”她歉意开腔。
“不晚、正值佳节之际,首都交通拥堵实乃常情,”她说着,挽着安隅进屋。
屋内,一家人齐聚一堂,徐洛微正弯身逗弄着地上一只大橘猫。
一旁,老爷子与徐启政从博弈中脱身。
安隅视线缓缓移落到徐君珩身上时,瞳孔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与错愕。
而后者,亦然。
婚礼初见,太过匆忙,今日在见,二人显然都未曾想到会以如此方式见到对方。
眼眸中的错愕,直直撞进对方瞳孔之内。
“愣着干什么?快洗手吃饭,”说着,叶知秋推着徐绍寒,示意她动起来。
卫生间内,徐先生伸手按出洗手液,牵起安隅的掌心缓缓搓着,吐出淡淡声响;“母亲最喜家人团聚,往后得空多回来陪陪她。”
叶知秋的悲哀在于,她坐拥至高无上的权利。
却享受不到平常母亲温暖。
这点,徐绍寒懂,徐君珩与徐洛微等人都懂。
这也是为何,婚前,他未曾搬出去的原因。
“为何不搬回来住?”被人抓着洗手,虽说别扭,但还是好奇。
徐绍寒伸手挑开水龙头,话语淡淡;“得空回来便好,无须常住。”
总统府是地狱的入口,是漩涡中心。
住进来,无疑是将自己置身于斗争当中。
他不愿安隅处在如此环境下。看着那群鬼魅每日勾心斗角,阴谋暗谋围绕在她身旁。
安隅想在问,但男人伸手扯过一旁毛巾,给她擦干手,而后将人推了出去。
阻了她的话语。
餐室内,众人在旁,只等她们二人入座。
叶知秋无疑是高兴的,一家人坐在一处,不谈公事之余,倒也是其乐融融。
这日,餐桌情况稍有奇怪,以老爷子为首的男性坐在右上方,以叶知秋为首的女性坐在左方。
男人们把酒言欢,女人们聊着家常。
佣人们不时上来新鲜菜品。
叶知秋伸手布菜,许是身为儿媳,总觉如此不妥,安隅起身,欲要伸手帮忙。
只听老太太在一旁道;“让你母亲来。”
安隅望向她,老太太在笑道;“没发现你母亲将那些滋补品尽数往你跟前送,这是想让徐家添新丁了。”
老太太说完,那暧昧的眼神落在安隅身上,看的她面上一阵青白交错的窘迫涌了上来。
“还是母亲懂我,”叶知秋笑回。
且期盼的眼神落在安隅身上,是如此赤裸裸。
看的后者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添新丁?
她从未想过。
自幼未曾尝到母爱的女子,哪儿敢轻易生孩子?
哪儿敢轻易将一个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她筹怵着,不知该如何回应叶知秋的话语。
只听上方,突然哐当一声响,酒杯碰到餐盘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拉椅子的声音在其乐融融的餐室响起,让一屋子人将目光投到了凌乱的哪一方。
只因、徐君珩碰倒了徐绍寒的杯子,一杯酒倒在桌面上继而流到他的裤腿上。
男人这才拉开椅子站起来。
倒也是不气恼,反倒是一边扯着湿漉漉的裤腿一边揶揄道;“蓄意报复?”
“不小心,”徐君珩一声搭在桌面上一手落在一杯上,做推椅子的动作,望着他笑道。
转而抬起搭在桌缘的手,哗哗哗的扯过纸巾递给徐绍寒。
“一家人哪有报复不报复的?”老太太听闻这话,轻嗔了声。
徐绍寒笑着从徐君珩手中接过餐巾纸,望着老太太抱怨道;“奶奶、大哥这几日没少三更半夜打电话骂我,这不是蓄意报复是什么?”
“你不能把工作都留给大哥干,是兄弟就要学着分担,”老太太在道。
“白日分担就够了,晚上哪儿还有分担的道理,我是个有老婆的人,白天黑夜都跟他在一起,像什么话?”
徐绍寒笑答,面庞上端的晚辈特有的顽皮笑颜。
一席不痛不痒的话,惹的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也缓解了安隅的尴尬。
而徐君珩,在只有二人看得见的角度悠悠瞅了眼徐绍寒,索性是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道了句;“别擦了,让安隅陪你上去换件。”
“走吧!”
徐君珩的话语将将落下,徐绍寒宽厚的大掌便朝自家爱人伸去,瞧瞧、他多来事儿?
顺杆下的本领可谓是一等一的高啊。
安隅呢?正中她下怀。
伸出手给徐绍寒,二人相携往楼上而去。
“要不要洗个澡?”衣帽间内,眼见男人欲要换下湿漉漉的裤子,安隅微微转身,背对着他问道。
“回头再说,”身后,响起男人窸窸窣窣声响。
正低眸之际,肩膀处一只宽厚的大掌落过来,且带着轻悠悠的话语;“来、、抱抱。”
她一转身,便窝进了徐先生的怀里。
鼻息间,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红酒味,许是有着冲突,她埋在男人胸前,蹭了蹭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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