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依然用没有被银丝包裹的那只手的手背快速地擦拭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所以我对你怀恨在心，你明白吗？所以我才想留在你身边观察你，寻找你的弱点，伺机报复你。是你的傲慢拒绝了我以一个普通人的方式融入复兴都市生活，也是你的偏见把我塑造得更加强大。在那之后短短的一两个月之间，我从孤身一人变成了如今事实上教派在复兴都市的实权首领。”
“你想做什么？纠集残兵败将和亡命之徒，披着安全局专员的皮在七岛市掀起血雨腥风，弗里德海姆说的那些难道都是谎言吗？”在听了简依然这番坦白之后，余哲森的血压无限升高。
“和弗里德海姆老师还有方舟没关系，是我自己要做的，目的我也说了，因为你不肯给我机会，所以我要让你后悔。”
余哲森微微抬头：“你显然做不到。”
“是吗？刚才你已经错过两次杀我的机会了，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那么轻易地掐住我的脖子。”
简依然嘴上不甘示弱，心里其实很没有底气，她知道余哲森要杀她实在有太多的办法。
破坏环已经完成了钢燃充能，强如兽化之后的伍仁泽那般身体素质都扛不住一击，只要余哲森想，她的生命随时都会终结。
简依然认为自己今晚最好的下场就是求仁得仁，死在余哲森的手中，这样至少不用被安全局羁押，不用上审判庭受辱。
教派的高阶祭司，岂能向虚伪秩序的权威低头？她刚才故意放话撇清自己和方舟以及弗里德海姆的关系，也是希望余哲森在杀了自己之后不会牵连更多。
【你的决心很让我感动。】
那个不可名状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脑海中响起。
【每一个故事都有结局，但你真的希望自己的故事这样结束吗？】
简依然心说你这家伙不要来嘲讽我了，要不是我一念之差与你合作，又怎么会把自己逼到如今的死胡同？
【我很感激你直到现在都没有出卖我。】
“我只是来不及而已，也没有太好的契机。”简依然苦笑，“即便把你出卖给前辈，他也不会原谅我这种在他眼里天生有污点的人，何必呢？”
【也就是说你现在很后悔，在医院里的时候没有向他出卖我？】
“很后悔，无比后悔。”
【很巧的是，我这里正好有后悔药卖，桀桀……如果你愿意出卖灵魂的话，我这个恶魔也不介意帮你一次。】
“后悔药？你在耍我吗？你能帮我回到过去？然后让我重选一次，向前辈出卖你？”
【你们人类世界不是有一句经典的话，资本家会为了钱卖出用来吊死他的绳子，那么我这个恶魔也愿意做同样的事，因为我们一样贪婪。】
“……随便你。”
【很好，那么请复述一遍接下来会出现在你脑海中的话，只要你做到了，我们的契约就此成立。】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阴云夜空，余哲森朝简依然投出了加速、充能完毕的破坏环。
与此同时，他听到简依然嘴里念念有词。
“今时今日今刻，我与暗影合为一体，互为因果，永不背弃。”
整个世界一下子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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