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境的天空是一片无尽的空白，灰白的雾气如潮水般翻涌，裹挟着难以捉摸的压迫感。白煜天站在裂痕密布的黑石地面上，长剑横在身前，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的女子。她的黑袍在雾气间微微摆动，剑刃垂下，幽蓝的光芒从剑身缓缓流淌，如溪流般吞噬了周围的光线。
这是他第一次在虚境中遇到一个生者，然而这股气息却让他更加紧张。她的存在不像一个普通的修行者，而像是这片虚空的一部分，带着一种天生的威压，仿佛可以撕裂眼前的一切。
“你是谁？”白煜天开口，声音低沉而警惕，剑柄下的手指微微发紧，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冷峻如雕塑的面容。她的目光如冰，淡漠而锋利，仿佛能将人一眼看穿。片刻后，她低声道：“你不该来这里。”
“我没得选择。”白煜天语气平静，但隐隐透着倔强，“这里是我的试炼，我必须走下去。”
女子的目光停留在他胸口。那里隐隐透出的幽蓝光芒让她的神情一变，语气中多了一丝寒意：“虚空石……你的到来，已经扰乱了这里的平衡。”
“什么平衡？”白煜天皱眉，试图从她的话中捕捉线索。
“弱者不该染指虚境。”女子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抬起了手中的剑。那剑刃在虚空中散发出幽冷的光芒，仿佛一片倒挂的星河，带着吞噬一切的气息。她淡淡道：“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有资格活下去，就拿出你的力量。”
话音刚落，女子的身影骤然消失！
白煜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本能地往左侧闪身，几乎是同时，一道寒芒从他的右侧划过，撕裂了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白煜天脚步踉跄，勉强站稳，手中的剑迅速横斩，剑光如闪电般挥出，正迎向那疾速而来的攻击。
“铛——！”金属碰撞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两剑交击间，激起的能量波动撕裂了四周的雾气。白煜天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剑柄传来，震得他的手臂一阵发麻，脚下更是连退数步，差点踩进裂隙的边缘。
“速度不错。”白煜天喘了口气，抬头看向前方，语气中透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但你为什么要攻击我？”
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他正前方数丈远的地方，手中的剑微微垂下，脸上的神情依旧冷漠：“如果你需要理由，那就是——虚境不需要无用的负担。”
“负担？”白煜天目光一沉，咬牙说道，“你根本不认识我，凭什么这么说？”
女子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剑，冷冷说道：“因为你太弱。太弱的人，不值得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她再次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她的剑光化作数道寒芒，从不同方向直逼白煜天，轨迹快得几乎无法捕捉，每一道剑芒都携带着空间的扭曲之力，将四周的空气切割得支离破碎。
白煜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灵力迅速灌注剑身，挥出一道剑气屏障，试图抵挡这凶猛的攻势。
“轰！”剑气与寒芒碰撞，迸发出炫目的光芒。然而，那些剑芒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屏障仅仅支撑了片刻便被击溃，余波带着凌厉的剑意直逼他的身体。
白煜天只能迅速后退，但肩膀还是被一道剑气划中，鲜血瞬间浸湿了衣衫。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痛呼，而是强行稳住身形，抬起剑继续防御。
女子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不屑：“勉强挡住一次，又如何？”
白煜天没有回应，眼神却愈发冷冽。他心中清楚，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如果继续硬拼，自己毫无胜算。然而，他也发现，对方的每一次攻击虽然凌厉，但始终带着试探的意味，并没有下杀手的意图。
“她并不想杀我……”白煜天心中迅速分析，抬眼看向女子，试探着说道：“你没有杀我，是因为我的力量还有价值，对吗？”
女子的剑尖顿了一下，随即冷笑道：“至少你还有一点脑子。告诉我，你是如何进入虚境的？”
女子冷冷看着白煜天，那双如冰的眼睛中，带着些许审视和探究。剑尖轻微颤动，透出的寒芒似在提醒着白煜天，她的耐心已经接近耗尽。
“如何进入虚境？”她再次开口，声音冷漠且压迫，“你的身上有虚空石的气息，这不该是试炼者能触及的力量。”
白煜天微微皱眉，目光牢牢盯着她，心中飞速思索。他可以感受到这女子对虚空石的熟悉，而她的冷漠语气中却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试图探明真相，却又不愿直接说明缘由。
“虚空石？”他冷声反问，语气中故意透出一丝疑惑，“你对它了解多少？又为什么对我的存在这么在意？”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女子的语气更加冰冷，手中的剑微微抬起，剑尖直指白煜天的眉心。
白煜天沉默片刻，随即缓缓说道：“我并不清楚虚空石的全部力量。但如果你以为我是凭借它轻松进入虚境，那你就错了。这场试炼，对我来说，从未有过任何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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