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清雅苑虽没掘地三尺，却也跟掘地三尺差不多了。
前院看着还好，有石板地砖，不会大动干戈。
后院没什么阻拦，基本翻了个遍，土丘堆起一人多高，整齐的排列着。
却依旧一无所获。
招来的大多是土系，加上后院无人，倒也没引起他人注意。
白柠西靠墙，神色些许不耐，胳膊拐了一下旁边的人：“你确定，这里有人？”
“也可能是兽。”
“不可能是兽。
白清歌发迹不久，为人势利，养一个低阶灵兽对她没半点好处，她不会干。”白柠西想到小林说的同命蛊，似乎明白白清歌为何如此。
邪肆的凤眸眯了起来。
小蝶一定是透露了她和府内某人有同命蛊的事情，若是将她杀害，外界也会死人，白清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选择在暗夜森林历练时让小蝶自生自灭，如此一来，若是府内有人死去，外出历练的她能摆脱所有嫌疑。
周围空气顿时弥漫一股低气压。
灵弑感受到这一变化，抿了抿唇，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你不觉得，她的房间有些太小了吗？”
话说出口，自己也惊了一下。
突然一切都通了，他拍了拍身后的墙，往后退了几步：“可以拆房子吗？”
白柠西眼神一动，唇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淡淡道：“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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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府恢复一片平静。
白怜从院子出来，望着对面的清雅苑，眉头蹙起。
拉过一个下人：“昨晚可听到什么动静？”
下人也顺着目光看去，笑了声：“哪能啊，清歌小姐去历练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屋都空两三天了，怎还能有声呢。”
白怜点点头，看下人要离开，又将人叫住：“进去看看吧，今日不是还未打扫，让人清点一下，我怕招贼。”
“是。”
下人带着两个婢女进了清雅苑，迎面而来几分烟土味，虽感奇怪，却未多想。
进了屋子，依旧和从前一样，清点一番，也未丢任何东西。
下人正想着是四少爷多虑了。
后院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
屋内几人连忙过去。
后院一婢女拿着扫把，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房子，往后退了几步，被吓的几乎失了声：“血……血。”
其余下人跑过去瞧，皆是吓退两步，望着被轰开的半个屋子，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浓郁的令人作呕。
从后方挤进来一个婢女，看着满屋的血迹和抓痕，手捂着嘴，无声的哭了出来。
此事本应由白家压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酵的很快，几乎是中午，外界已经有传闻在街坊间流传。
“听闻白家的清歌小姐有虐待倾向，有个屋子专门养面首，不听话就打，鞭鞭见血，屋子里可怕的呦……”
“哪个白清歌啊。”
“这你都不知道，大比输给白三少那个。”
“那我清楚的，我记得她还背后捅刀子，被小霸王打个半死。”
……
“新晋炼药师，白府那个，听说她杀人了，满屋子都是血。”
“啊！那还不抓起来。”
“这不在暗夜森林里面历练呢嘛，估计调查完后，就要进去抓人了，还什么机遇奖励，算了吧。”
“诶呦喂，那这事可大了呢。”
“可不是。”
白柠西站在天机阁二楼，望着百姓来来往往，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只是薄凉了些。
“阁主，小蝶姑娘已脱离危险，只不过伤势有点重，需要静养些日子。”
“嗯。”想到刚见小蝶时那凄惨模样，藏在面具下的脸又紧绷了些。
小蝶舌头被拔了，见时，整个人只剩一口气撑着。
四壁皆是抓痕，两只手的手指血肉模糊。
望向他人的时候眼中畏惧，害怕的要往草席子里钻。
一想到那场景，手指又攥紧几分。
小蝶的身份不能为他人所知，巫域搁在从前还是现在都不会让人接受。
若是盲目报官，只会自惹麻烦，不仅得不到正义的审判，可能还会因为小蝶的身份被反咬一口。
如今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白清歌得到一些惩罚。
每到此时，她心头都会有一种无力感，就仿佛很多人在耳边喧嚣。
“善良，善良又什么用？你最后不还是被善良给害了？”
“白柠西，你不会忘了吧，你放走的人是如何一步步算计你让你变成今日这副样子的？”
“你迟早会被你的好心害死！”
“你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你是谁啊？真以为自己是转世菩萨，轻易定人生死吗？”
“白柠西，你就是我们组织里那个奸细！”
……
葱白的手指紧紧抓住围栏，几滴汗水顺着额角滴落。
本是尘封已久的记忆自从那次水下幻境后便如决堤的大坝一发不可收拾。
“我做的事问心无愧！”
白柠西无力的扶着栏杆，语气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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