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些开始忙活的时候，朱云程突然后脑勺一凉，接着就重重挨了一记打。
他连忙回身，就看到一脸冰冷的人形留云。
“师傅？”朱云程正要用一只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立即就反应过来，“您怎么来了？”
方才他一直背手在后托住小甘雨，但是为了辅助自己的演讲，他好几次都用一只手拎着小甘雨的后腿，让她脑袋朝下....
现在眼看到留云又要打，朱云程赶紧把小甘雨放到脑袋上，这才让留云停手，她狠狠瞪着朱云程：“我不来，又怎么知道你的作风？你行了，刚才还不够几分钟，本仙就听到那些人类高喊好几次人王万岁了，都不提及帝君一次！”
朱云程苦笑求饶：“师傅，师傅，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实现对于帝君的誓言，如果徒弟不树立威信，那么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听从徒弟的话呢？”
留云哼声：“这样的道理，本仙也懂，但你不要为了你所谓的威信，波及到你的师妹！”
“明明是我说不让小甘雨来的，是师傅你这个傲娇偏偏要来，现在又在数落我，我也很冤枉啊。”朱云程心中腹诽，表面上行礼：“师傅之命，徒弟一定铭记在心。”
“嗯。”留云这才给朱云程好脸色看，“下不为例。”
这个时候，在朱云程脑袋上的小甘雨如同吃草一般扯着着朱云程的黑发：“师兄，甘雨，饿了。”
朱云程眉头跳跳，赶紧把小甘雨弄下来：“我的好师妹，走师兄带你去石门集市吃好吃的去。”
说着朱云程就抽出随身携带的斗篷，盖在身上，然后抱着怀中小甘雨朝着石门集市走去。
后面，他们的傲娇师傅自然是跟上。
石门集市内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此刻正值正午时分，酒楼生意火爆。
朱云程随便找了一处酒楼坐下：“师妹，你要吃什么。”
“师兄，甘雨，要吃肉。”
刚刚坐下的留云听到这句话之后，眼角止不住的抖一下，刚想呵斥就看到一位小二上来，便直接闭上嘴巴。
“两位，要吃些什么？”
朱云程看看留云，然后说道：“杏仁豆腐，清炒虾仁，珍珠翡翠白玉汤。”
“好嘞，一共十五摩拉，您看？”
朱云程从怀中掏出十五枚摩拉递过去。
“师兄，甘雨，要吃猪。”
“吃猪？”朱云程眉头跳跳，捏着小甘雨肥嘟嘟的脸蛋，“今天没有猪给你吃了。”
“呜呜呜。”小甘雨嘴巴当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程哥儿？”
忽然一声叫唤，让朱云程愣在原地，抬起头来，只看到一位绿衣服的妇人牵着两个孩子。
“你是？”朱云程愣愣看着这个妇人，脑海中过去的记忆被翻转出来，“小安？”
这位妇人，正是二十年前，那位活泼的小姑娘。
看着对方，朱云程只感觉到一阵恍惚。
时间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觉得过得一点都不快，但一转眼，当年的姑娘都已经成为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小安，景安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不妥，对面坐着那个人，穿着斗篷，自己也看不到他的面庞，只是听声音就感觉到有点熟悉，就直接喊出来了。
哪曾想到，那个人真的回应了！
他真的是当年的程哥儿，如今的归离人王，一时间，景安心乱如麻，在没有进入学堂之前，她还能一口一个程哥儿的叫着，但是从学堂毕业之后，她就明白归离人王这四个字有多重。
当即低下头，牵着自己孩子的手，快步离去。
朱云程静静看着她离开，没有叫她进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看着这热闹的石门，最终化为一口浊气吐出，他心中憋着话，好像要感慨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能无奈摇头。
留云倒是在思索，然后说道：“那个人类，是二十年前你救的女孩？”
朱云程点头：“没有错，师傅。”
“嗯。”留云看着朱云程英俊的脸，知道对方脸蛋发红时才说道：“不知不觉间，云程你成为本仙的弟子已经有二十二年了，犹记得当年瘦小的你被因为犯错被本仙打屁股的场景。”
朱云程顿时就尴尬起来，这是能够在这种地方直接说出来的话吗？
也难怪甘雨和申鹤面对留云开口说小时候故事为什么要异口同声的反对了。
见到自己的徒弟脸色不对劲，留云也没有发觉到什么不对，她语气一转：“当年那个比你年纪还小的女娃都有孩子了，你呢？”
“啊？”朱云程当即傻眼，怎么师傅就往这个岔上引了呢！
“没错。”留云眼睛一亮，“你今年也有三十四岁了，按照归离百姓的规矩，三十岁之前必须娶妻生子。”
“哪里来的规矩，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朱云程急眼，“而且我还没有找到我喜欢的人呢。”
“那你喜欢谁？”
留云一句话让朱云程陷入沉默当中，在这提瓦特大陆，自然有他喜欢的人，就比如，怀中咬着朱云程手指的小甘雨，还有远在稻妻的不会做饭的某人，在一些就是三千多年之后才会出现的人。
先不说甘雨，雷电将军现在远在稻妻，自己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过去，而且这些是能够直接说出来的吗？
见到朱云程沉默，留云冷哼一声：“怎么，你难道喜欢本仙？”
朱云程瞬间额头冒汗：“不是，师傅，你不要多想！徒弟一直敬重师傅，把师傅当做徒弟的亲人来看！绝对没有二心！”
“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这下子轮到留云诧异，她思索片刻之后，“云程，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要早定，毕竟你可是人类......”
朱云程陷入沉默当中。
是的，他只是一个人类，虽然早年修习太虚阴阳录引发天地异象，洗刷过身体，但朱云程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像就在师傅这样长生不衰，或许两百年，或许三百年就会老死。
留云见到朱云程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
“两位，你们点的菜来啦。”
这个时候，小二端着盘子上来，将这三道菜一一摆放好。
待到小二离去之后，朱云程笑道：“师傅，先让徒弟完成当年对帝君的誓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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