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多时，就感觉到脑袋里再次传来不明所以的呓语，不出意外就是来自卡姿兰大眼睛对她的呼唤。
“赤礼动作还挺快。”
赤礼应当是设下了隔离卡姿兰大眼睛的结界，她才听不见那些声音，如今重新听见，说明赤礼动手解除了。
姜酒深呼吸几口气，反复做着心理建设，半晌之后才重新露出笑脸，做出加油打气的动作，口中还碎碎念道。
“卡姿兰大眼睛，我来啦！”
说是找卡姿兰大眼睛聊聊天，但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只能用这种诙谐点的方式，安抚自己的情绪了。
姜酒苦笑。
重新闭上眼，静下心仔细听来自卡姿兰大眼睛呼唤，声音越来越清晰，头也越来越疼，却不能现在就终止，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做了。
姜酒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继续深入与初代沟通，直到她重新听见了初代的声音。
“你终于意识到天道在欺骗你了对吗！”
“只要你来找吾，吾就可以保证你永远不死，永生不灭！”
初代域外天魔循循善诱的蛊惑着姜酒，声音源源不绝的传入姜酒的脑子里，无比清晰，几乎化作实体的文字在眼前抖动。
姜酒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双眼就变得失去了焦距，嗓音也变得虚幻不实，像是被诱惑堕落了一般。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选择和卡姿兰大眼睛交流。
“真的吗？真的可以不让我死吗。”
姜酒声音中夹杂着渴望和担忧，仿佛迷途在沙漠中的旅人，充满希望的望向不远处的绿洲，渴求拯救。
“当然可以！只要你继承吾一切，成为下一代天魔的领袖，你就可以永远不死！”
卡姿兰大眼睛听见姜酒的回应，声音顿时兴奋起来，那只眼睛当场瞳孔猛烈震动，能看出他有多激动。
姜酒默默在心中记下，看来她对域外天魔相当之重要。
无论它说的是不是真的，不可否认的是初代很需要她的献祭。
现在为了套出更多情报，姜酒再度展露出退缩的意思，隐隐透着忧虑，语气不确定的问道。
“你怎么敢保证天道一定在骗我，万一你也在骗我呢？”
姜酒的质疑没有让初代不耐烦，它反而表现得十分有耐心。
“你和我们一样，都是来自异界的灵魂，我们才是同类，只有吾才会真的想让你活下去。”
“天道，它是这个世界的秩序守护者，你对它而言，不过是可以趁手的工具，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当一切尘埃落定，你就会成为影响这个世界的变数。”
“就算你命大，没有死在预言里，天道也会想方设法除掉你。”
随着初代说的越来越多，姜酒只觉得心惊肉跳，这个域外天魔知道的情报居然这么多，比她想象中要多无数倍。
姜酒装作不甘心的反驳回去，想试探出更多东西。
“它说过，会送我回去。”
初代听罢竟然阴森森的笑了声。
“小丫头，吾知道你是装的，是在试探吾，但吾不介意多告诉些事情，一些你不知道的故事。”
姜酒听着他耐人寻味且极度戏谑的语气，心脏霎时间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停滞住了。
她的演技有这么差吗？
居然直接就被看穿了。
“每当这个世界遇到危机，天道都会挑选合适的异界人降临这个世界，而吾就曾是其中之一。”
“你也看到吾的下场了，他应许下的送吾回故乡的诺言，根本没有兑现！”
说到这里，初代的语气变得狂躁不安起来，投射到姜酒脑海中的眼珠子开始疯狂乱转，带着恐怖的疯癫感，看的人心惊肉跳。
“如若不是吾发现走域外天魔这一途，便可活下去，就让天道得逞了！”
姜酒也不知道它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能安静的听着。
只是.....
初代所说的这些，听上去不像是谎言。
姜酒竟感到一阵恍惚，内心再次变得犹豫不决。
“如今吾复仇归来，成为这个世界新的威胁，天道又故技重施，真是可笑，这次吾绝对不会让它得逞！”
域外天魔说着，忽然疯狂大笑，听着都觉得她精神状态很不正常，姜酒多少有点害怕。
“我.....我考虑一下。”
姜酒用略带犹豫的语气说道。
“可以，欢迎你随时加入吾的阵营。”
初代没有继续纠缠姜酒，而是欣然同意了姜酒的话，痛快的不像是反派。
“我到时候该如何寻你呢？”
姜酒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嘴，实则手心已经被冷汗浸透，她今日的目的只有这一个，现在才是真正的图穷匕见，绝对不能让初代发现不对劲。
“哦？”
初代用语气似笑非笑的语气反问，姜酒额角的冷汗瞬间滑落下巴。
完了，该不会是暴露目标，让她发现了吧？
下一秒，初代幽幽的开口，语气莫测。
“你若是有诚意，便来裂缝处寻吾，吾会亲自带你走。”
姜酒心中一急，这根本不算是问到关键信息，正想继续追问，谁知卡姿兰大眼睛就把她踢出了群聊，眼前画面恢复正常。
“...”
姜酒坐在那里，久久未动，半天之后，整个人白眼一翻，当场栽倒在床上，仔细看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栗，四肢因剧痛而抽搐。
痛！
剧痛！
超级痛！
姜酒满脑子只剩下‘痛’这一个字，浑身像是被撕裂过一般，脑子更像是被钉入一根长长的钢钉，痛到要裂开。
她就这样死死攥紧被子，紧紧咬着牙，忍受着久久无法散去的痛苦，躺在床上许久，才慢慢放松开紧绷的身体，艰难的翻了个身。
此刻姜酒身下的锦被都被她所出的汗液浸透，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虚弱蔓延至全身，她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甚至为了防止守在门外的纪尘冲进来，看在她现在这副样子自责，她连一声痛呼都没有从牙缝中泄露出来。
没错，纪尘一直都没有离开，因为担心她，一直守在门外。
姜酒还没找卡姿兰大眼睛聊天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只不过她全程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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