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芳菲很肯定道，甚至是在总结，“她一定会调查，直到结果是她满意的为止。”
“她完全有权利这么做，如果当初的交通事故不是意外，是人祸的话，她有追求的真-相的权利。”
沈蔓要做什么，没人拦的住。
“可你是霍家的人，你不应该帮着外人……”霍芳菲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你想说，不该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吗？如果霍家的人，真的做错了事，那么就应该付出代价。”霍裴沣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敢作敢当，才是霍家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沈蔓这个人睚眦必报，如果……大哥真的做过什么，你要帮了她，那么……你就霍家的罪人。十洲的股价已经因为你的声明动荡，要是大哥再出点丑闻，你知道对十洲将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霍芳菲不明白，霍裴沣似乎总是站在上帝视角在看霍家，“明明你也是霍家的人，为什么反而霍家的荣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是非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当初敢做，就要想到做完的后果，不能因为被不正常手段压下去，就侥幸这件事永远没有被揭露的一天。”
“所以，你已经确定了大哥跟这件事有关？”霍芳菲心颤了颤，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沈蔓手里已经有足以推翻那场车祸定性的新证据，所以……真-相被揭开，是迟早的事。”
霍裴沣不动声色的看着霍芳菲，锋锐的眸光细细的扫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下车吧，我累了，想休息。”
霍芳菲皱眉，“裴沣，我希望不管霍家今后如何，你永远是我弟弟，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霍裴沣伸出手去开门。
“等等。”霍芳菲忽然开口叫住他。
霍裴沣握着车门的手指一顿，转身，扬眉问，“还有事？”
“如果交换，你可以……”霍芳菲说到一半，硬生生的转了话锋，“算了，你还是下车吧！晚安。”
“晚安。”
霍芳菲看着霍裴沣开门下车，直到他的车子彻底消失，才长出一口气。
启动了车子，拐进后院。
熄火，霍芳菲却没有下车，而是放低了座椅，疲惫躺下去。
担心多年的事情，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沈蔓这颗雷，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有异动。
霍芳菲想不通。
既然已经有新的线索，那沈蔓为什么还不公开，为什么没有重新启动司法程序。
从霍裴沣口中得知这一切。
本身就是一切很奇怪。
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说……沈蔓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能给霍裴沣的一记重击的绝佳时机？
明天，订婚宴。
霍芳菲拿起手机，拨给了霍裴江，“哥，你在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你在哪里，我让司机过去接你。”霍裴江的声线，透着几分疲惫。
“给我个地址，我自己过来。”
“沈家老宅。”
“哪里？”
“沈抒怀生前住的别墅。”
“你买下来了？”
“海洋传媒的一笔投资而已。”
“好，我半个小时应该能到，你等我一下。”
“好，我让人给你收拾一间客房。”
半个小时后。
霍芳菲到了别墅。
管家从沈家从前的老人，见过霍芳菲几次，一眼认出她，“霍小姐，霍先生在里面，请跟我来。”
“谢谢。”
霍裴江在客厅喝酒，站在巨幅的落地窗前。
灯光很暗，寂寥勾勒着他的背影。
隔着很远一段距离，霍芳菲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有多不开心。
明明，明天要订婚的人。
看起来倒像是要上刑场一样。
“哥。”
“芳菲。”
她走过去，和他并肩而立，“哥，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买下她家的房子，打算赔罪还是……和她重归于好？”
霍芳菲浅笑，“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三年前你是怎么和静姨联手折断她的傲骨，你就应该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我知道。”霍裴江端着酒杯问，“F国最好酒庄出产的最好年份的冰酒，要不要尝尝？”
“别喝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霍芳菲把佣人全遣下去，倒了杯冰酒灌了很大一口才道，“我要你一句实话，当初沈蔓父母的车祸到底和你有多少关系。”
“或者我换个说法，那场车祸到底给你带来了多大的利益。吞并文华经纪，还是吃下盛鸿地产？”
“明眼，似乎都没有。”
霍芳菲的情绪很激动。
“得失本就在一念之间，我那么爱她，又怎么舍得对她的家人下手？”霍裴江盯着窗外的喷泉。
喷泉池里养着红色的锦鲤。
汉白玉砌的喷泉池，灯光是暖黄的。
霍芳菲不觉得那景致有多好看，“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吗？你爱她舍不得伤害她，是不是你一直这么想，过去伤害就真的能一笔勾销了？”
“哥，我又不是外人，你跟我说句实话好不好？”
霍芳菲几近哀求道，“我知道你放下她，早知如此，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身边的人。那个姓程的影后对沈蔓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孩子又是怎么冒出来的，但当时医院说孩子没保住，生的算是个死-胎还是个男-婴。那几年她的痛分毫不差都是真的。”
“哥，喜欢一个人不就希望她还吗？你已经伤害过她，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像是她对不起你似的？”
很多事，霍芳菲也是一知半解，尤其是那个安安。
死而复生，又更改了性别。
霍芳菲一直以为是霍裴江的孩子，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还有那个叫安安的孩子，沈蔓生的，又是三年前生的，应该是你的孩子才是。为什么那个会叫傅言白叫爹地？”
这个问题，问出口，霍芳菲只觉得头皮发麻。
“其实事实很简单，我连碰都没碰过她，你说孩子是谁的？”霍裴江忽然看向霍芳菲，见她一脸惊恐和诧异。
当初得知沈蔓怀-孕的时候，他的震惊，绝不会比霍芳菲现在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当时已经订婚了呀！沈蔓怎么可能出轨傅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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