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听见了什么？”莹让小黑将疑惑传递了过去，“居然还要我去‘睹罪’再确认一遍？”
“＊＊。”
央的回答让小黑都给沉默了，它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莹这个荒诞的事实。
“莹，我觉得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这下，莹更好奇了。
“说。信不信是我的事。”
“额……央听到的罪是，＊＊。”
莹在听见回答的一瞬，惊恐地抬头望了一眼诊所外天空中的大眼球。
眼球依然安安静静地挂在天上，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好吧……确实有够震撼的，没法相信。”
莹终于知道为何央执意要她去“睹罪”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更何况，还是面对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
“我知道了。”莹向着央点了点头，“我现在就使用‘神启’。”
莹闭上眼睛，在一片漆黑的视野中，一道亮光照了进来，白光背后的画面也逐步清晰……
她的眼睛不停地流下血泪，没过几秒，莹就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地瘫软了下去，吓得一旁的央连忙扶住了她，将她安置在诊所的座椅上。
玄大夫也急忙取来湿毛巾，为其擦拭脸上的血迹。
“莹，没事吧？”
央突然有些后悔让妹妹使用神启了。
他原本以为莹最多和他一样，暂时失去一段时间的感官，但现在看妹妹那副虚弱的模样，他忽然感觉自己真该死啊。
“不可能。”
莹没有听见哥哥的呼唤，她强迫自己的大脑接受刚才出现的画面，但她的理智告诉她，那件荒谬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更不可能是“真相”！
除非是疯子，否则根本不可能承认所见为真！
“你……你看见什么了？”央颤声询问，可是莹体内的小黑并没有回应。
在他的印象中，淡定的莹还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慌乱过——哪怕是他差点被303锤死的那次。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
莹的情绪逐渐失控，她站了起来，双手胡乱地上下挥舞。
玄大夫连忙抓住莹的胳膊，掏出口袋里的银针扎在她的头上，才让莹冷静了下来。
虚弱的少女重新瘫回到座位上，央慌了神。
他只是想得知“真相”，但他并不想为了真相搭上自家妹妹。
其实，莹和央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们仅仅是1号养殖场投放在其他养殖场里的众多实验品里的其中一批而已。
之所以会互相结识为兄妹，也只不过是为了相互有个依靠，让彼此能在“同类”的厮杀里活下来罢了。
一开始，两人只是相互合作，但随着并肩作战的次数增多，以及对亲情的渴望，两人也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兄妹。
实验品的年龄是定格的，这也意味着，双方的年龄将永远停留在13岁。
为了更好地承担起男生的责任，在双方年龄大小一致的情况下，央主动成为了哥哥，并决心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妹妹。
加之，央的编号在莹之前，成为实验品的时间应该也比莹长一点，当哥哥，也更为合理。
面对来之不易的“家人”，平常吊儿郎当的央此刻也神经紧绷起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和303一样，变成疯子。
“放心，莹没事。”小黑终于回复了，“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对了，莹问你，你还看得见天上的大眼球吗？”
央望了一眼诊所外天空悬空的巨大眼球。
包裹在白色巨羽下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诊所所在的街道，瞳孔里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能看见，怎么了？”
莹听见央的回答，情绪更加激动了。
“对啊，对啊，正因为能看见，所以才不可能啊！”
小黑跟着同声传译起来，帮助聋掉的哥哥和瞎掉的妹妹相互交流。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面对央的急切，莹语气冰冷地对玄大夫说:“玄大夫，麻烦你出去一下，并且不要动用任何能力窃听。”
“我和央都因为‘真相’的冰山一角变成了这样，更别说是旋龟一族的你了。”
“对了，顺便麻烦你帮我们放一下哨。钱的话，好商量。”
玄大夫自知接下来的领域他没有能力去触碰，也自觉地退了出去。
哪怕他出去了，莹还是不放心，她让小黑转告央:“哥，麻烦你拟造一个隔绝外界的空间。”
见莹谨慎到如此地步，央对她看见的“真相”更加急切了，立刻动用能力，在诊所内制造了一个魔方大小的方块空间。
白色的方块悬浮在空中，央和莹被关进了密闭的空间里。
构造空间的坏处是维持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好处则是能够通过空间直接捕捉接受到的声音。
在白茫茫的空间中，莹说出了央期待已久的“真相”。
“仪式进行了。”
“什么？”
“1号场，仪式，进行了。”莹一字一顿，她的眼睛又控制不住地在流起了血，“他应该是输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就认定，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央听到“真相”后，也陷入了怀疑之中。
“没看错？”
“没有。‘祂’确实是进去了。”
“那那那……那我看见的，和你听到的，不就全部矛盾了吗？”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不可能了。”
“你没有给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这像是玩笑？”
空间陷入一片死寂，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央听见的，是“弑神”。
莹看见的，是“祭神”。
但无论是“弑神”还是“祭神”，放在养殖场内，都不可能为真:
如果303杀掉了神，那天空中的“祂”又是谁？
如果303真的成了神明的祭品，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央后背发凉，结合上次与黎仲明的对话，他意识到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莹，你说，你看见的‘祂’，和我看见的‘祂’，是同一个‘祂’吗？”
“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祂’？天空中就一只眼球，我们只能看见同一颗大眼珠。”
“莹，这句话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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