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山经过这一战，养仙殿的穹顶被掀飞，剩下几根被斩断的柱子和光溜溜的地板。
在养仙殿东侧的一座山峰，在战斗中幸存了下来，张青鸢坐在一间会议室中，听叶幕讲述叶昊的事情。
只是他知道的也很有限，大多是道听途说，等在第三灵界再次见到叶昊，却发现叶昊已经到了让他仰望的地步了。
“你就知道这么一点？”张青鸢挑了挑眉。
叶幕苦笑一声。
站在一旁的张傲雨脸色纠结了一下，才说道：“师父，叶昊在一开始跟张家有冲突，张家已经将叶昊的情报查了个底朝天，张家应该有叶昊的详细情报。”
张青鸢闻言，立刻召开还幸存的二十多位化灵境的长老，命令他们将叶昊的详细情报拿来。
很快，张青鸢看完了张家收集的有关叶昊的情报，又施展了追溯的秘法，看清了上一次叶昊一人潜入万重山的场景。
那时叶昊不过开灵境，知道会很危险，但还是以身犯险，潜入了万重山，为了救她，面对张家这么多的强者。
她追溯完，眼睛变得通红，她用手捂住了眼睛。
在神将府，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是叶昊提着一柄剑杀了进来。
在万重山，她陷入沉睡的时候，也是叶昊义无反顾的来救她。
无论她是神将府的那个柔弱女人还是万重山的张家的绝世奇才，叶昊对她，始终不变。
“昊儿……”
她在苏醒后，仍旧是张青鸢的记忆占据主导，轮回第九世的记忆虽然记得，但分量并不高。她觉得叶昊亲切又陌生，这个称呼始终叫不出口，直到现在才轻声地叫了出来，无论她是不是张青鸢，他都是自己的孩子啊……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过了好一会儿，她双眼蓦然开阖，清澈的双眼散发出凌厉的气势，让站在一旁的众长老内心十分惶恐。
“整编万重山张家所有弟子，充当此次进攻黑域的先锋队，其中第三太上支脉、第五太上支脉、第七太上支脉以及第四太上支脉，全部编为第一敢死队，在与魔族接战的刹那间，最先冲出去，敢逃避者，杀！”
张青鸢下达命令。
众长老听得心神猛地一颤，他们看出来张青鸢这是想将整个张家都推向战场的最中心处。
“青鸢太上，第三、第四、第五和第七太上支脉死有余辜，但是其他张家弟子乃是无辜的，可否给我张家留一些火种？”
“是啊，青鸢太上，这一战，我张家太上仅剩您一人，实力已经大打折扣，若是在如此，怕是我张家要灭亡了啊！”
“望青鸢太上三思！”
……
众多太上长老一起跪了下来，纷纷开口。
张傲雨也跪了下来，请求张青鸢收回命令。
张青鸢瞥了张傲雨一眼，冷笑着对诸位长老说道：“你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若是能从战争中活下来，自然与我一起重建万重山，若是都死光了，就当赎罪了！立刻执行命令，否则，死！”
众多长老不觉得张青鸢这是在开玩笑，他们清晰的感受到张青鸢身上流出的杀意，在之前张青鸢沉睡时，他们所有人都听第四太上的命令，对付叶昊；他们明白，张青鸢这是再帮叶昊清算来了！
“谨遵青鸢太上指令！”
众多长老不敢多言，担心被张青鸢一巴掌拍死，纷纷开口，然后退了出去。
会议室中，就剩下张傲雨还跪在那里。
“师父，我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张傲雨开口。
不等她说完，张青鸢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踹飞数丈远，说道：“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徒弟！”
张傲雨听到这冷冰冰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跪在地上，连续磕头，解释道：“师父，弟子只是受第四太上蒙骗，这才想杀掉叶昊，还望师父再给弟子一个赎罪的机会。”
张青鸢说道：“叶昊知道你是我徒弟，处处对你手下留情；你知道他是我儿子，却处处想杀掉他，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张青鸢大袖一甩，一股气流将张傲雨拍飞了出去。
偌大的会议室，就剩下了张青鸢和叶幕。
张青鸢来到叶幕身前，看着他的双眸，忽然开口问道：“叶幕，你爱我吗？”
叶幕豁然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美丽无暇的脸庞，他脸上出现一丝希望。
张青鸢看着他的双眼，又说道：“昊儿第一次潜入万重山，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但他还是来了。”
叶幕脸色骤然僵硬了下来，他听出来张青鸢的言外之意：你知道可能会死，所以你没有来；所以，你不爱我。
他嘴唇动了动，但终究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说出来。
张青鸢拿出一个储物戒，递给叶幕，说道：“谢谢你，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也谢谢你让我有了昊儿。”
张青鸢从他的身旁走过，离开了会议室。
叶幕站在原地，扭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呆滞了很久，然后看着掌心中的那个储物戒，叹息了一声，落寞地离开了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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