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寒霄老弟修为了得，演戏的功夫也不差。还问我为何？！我且问一句，昨儿寒霄老弟可曾出营地，往南边去？”
寒霄真尊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头，心里明白了。
“哦，倒是出去了一趟，找我徒儿去了。怎么，有何不妥么？”
“哼！装的倒像！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杀了我‘梵音’师侄！”
寒霄真尊背着手淡淡地看着他，“我为何要杀他？”
“哼！那谁知道，反正我门下弟子已经在那边三百多里处的一个林子里发现了他的尸身。约莫就是昨儿被害的，而且浑身冻得一层厚厚的冰，竟然一夜过去了都没化开。这个时节，便是湖水也还没结冰呢，除了你寒霄真尊的玄冰，谁有这本事？”
本来众人七嘴八舌商议着整顿队伍，这两天就撤军的事儿，结果这边平白就吵嚷了起来，于是老老少少便都围了过来，转眼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寒霄真尊也不以为然，“成吧，人是我杀的，没法子，谁让他要杀我徒弟呢？”
“你是不是也太猖狂了些！”
渡凌真尊没想到他承认的如此痛快，一时有些气结，便下意识去看通霄老道和赤霄真君。
通霄老道没防备自己师弟这又是闹得哪样，而赤霄怎知依旧摇着扇子挑着眉不言语。
“咳咳，渡凌真尊，我这师弟素来不是个惹事的性子，非是不得已，绝不可能随意杀人，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想来，贵派那位‘梵音’师侄，恐怕确实太过了！”
渡凌真尊一挑眉，“人都死了，自然是你们怎么说怎么是了，可是这么多人看着，难道我‘驭兽宗’就不要脸面了？任凭你们随意杀了我们一个元婴修士？那往后我门下弟子还怎么看我们这些个老东西？我们还怎么出去见人？”
慕云仙看这老家伙也不像要报仇的样子，便正色问道：“实在是他要动手在先，我师父为了救我不得已，才杀了他。不知前辈如今想要如何？”
“哼！他杀你必是有个缘故，不然他怎么不去杀别人？如今，你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经过说了，他到底为何杀你？”
慕云仙悠悠叹了口气，“因为当年硕月秘境，他儿子意欲奸污一个受伤的女修，我便拔刀相助杀了他，如今他知道了，便要报仇，仅此而已。”
各派弟子们一听那人的儿子竟然是要逼着人家女修行那等龌龊之事，而且还是冲着一个受伤的小女修下手。即便本人已经死了，大家伙也未免立时都看向这位“渡凌真尊”，心道，都这理由了，还有脸接着闹？
这渡凌真尊也不妨慕云仙会说出这么个理由来，一时便有些尴尬。
可是众目睽睽，他又另有心思，便道：“即便如此，你重伤他便是，何必痛下杀手？”
慕云仙当即就笑了，“赶狗入穷巷，狗急跳墙，自然要斩草除根了。看来倒是前辈您从来不曾杀人了，是不是？”
众人突然就有好多都悄悄闷笑出声。
“驭兽宗”其他弟子也都脸上挂不住，心道，都这份儿了，就别再纠缠了，不够丢人的！
“哼!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可有证据证明？”
慕云仙挑挑眉，心道这老头还来劲了，于是点点头道：“还真有，当年险遭毒手的女修名叫代珠，如今正是龙虎山正阳真君的弟子，只是可惜这次没见她来。不过前辈若愿意，反正如今战事已了，不如咱们同龙虎山的灵舟一道去一趟，求证一番，如何？”
“哦，原来竟然是代珠，代师妹。如此你们去一趟也好，她这回跟她师父在山内跟着守山，并没有来，或者我回去问一问给‘渡凌’前辈去个信儿也行。”
众人一见龙虎山这位明风真君竟然亲口说了有这么个人，就说明非是人家胡诌的，想来当年确有此事。
这渡凌真尊脸上可就彻底挂不住了，袖子胡乱一甩，“哼！那又如何？如今我不管怎么样，只知你杀了我‘驭兽宗’的高阶修士却是事实，如今只说如何赔偿就是！”
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心道，这吃相太难看了，感情绕了一大圈就是要东西呗。
寒霄真尊真心懒得废话，看了眼自己徒儿，然后还是配合问了一句，“真尊之意，该如何赔偿？”
这渡凌真尊见话说到这份儿了，也懒得维持面子上好看不好看，便说道：“别的我也不要，我听说你这位小徒弟身怀异宝，其中藏有无数息壤。想来‘九幽谷’那么大的地方都能填个七七八八，再给我们‘驭兽宗’一些，应该也不难吧？”
说罢便背着手昂着脖子，等着下文，全然不顾弟子们的窃窃私语。
见这人终于明着说出了这话，其他门派的众人立时也都心思各异。
其中龙虎山的一位元吉真君便趁势笑眯眯的上前过来，插话道：“哎呦，要我说啊，何必这么剑拔弩张的。人死不能复生，如今这位小师侄不如再舍些息壤全做赔礼，也就是了，何必闹的面红耳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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